陆然现在面临的污染与这个档案中记载的污染有些相似，他肯定污染源与张越有关，但是张越并不是真正的污染源。
“你哑巴了，问你话呢！”牛头人语气恶劣，双手叉腰，恶狠狠的盯着陆然。
陆然冷冷的看了牛头人一眼，忽然被牛头人身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视线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工牌，整体呈红色，上面写着几个小字，“优秀员工，张越”
优秀员工牌。
这个牌子小小的，被牛头人的衬衣压住，要不是刚才牛头人叉腰，还很难被看到。
“喂，你干什么？”牛头人大惊失色，看着陆然一把扯过了他胸口的工牌，他双手抓住陆然的手，“这是我的，只有优秀员工才会有。”
牛头人的力气比陆然想象的大，陆然扯了半天，竟然无法挣脱牛头人的手，他又松了些力气，从口袋里掏出了折叠刀。
牛头张越明显被吓了一跳，立刻捂着胸口后退一步，“你干什么？”
陆然没有废话，他想到了牛头人曾经说的话，想要离开必须是优秀员工才行，那么这个工牌肯定代表优秀员工。
或许，工牌与污染源有关，他必须要试一试。
【精神值下降18%】
系统提示又一次出现，陆然的脑袋开始抽痛。
不能浪费时间了，陆然抬起头，准备先将工牌抢到手再说。
只是陆然抬头扫视一眼，竟然看不到牛头人了。
他快速的冲出了办公室，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，办公室隔壁就是牛头人的办公室，陆然走过去，透明玻璃下，里面空荡荡的。
也不在这里么？
陆然走进去，办公室很空，只有一张办公桌，一个书柜，两把椅子。
陆然扫视一圈，书柜里面有很多的证书，照片还有奖杯，办公桌放着一些文件，考勤表还有请假条。
陆然打开抽屉，里面乱七八糟的放了很多东西，陆然在最下面找到了一份开除通知书。
陆然拿了出来。
“张越，销售五组员工。”
“ 经查证，你在 销售公司补脑液产品过程中，为提升销售业绩，向客户进行了夸大产品功效的宣传，声称 “服用该补脑液可在短期内显着提升智力，甚至能让学习成绩差的学生考上名校” 等。
此行为严重违反了公司《销售行为规范》中关于 “禁止虚假、夸大宣传，需如实介绍产品功效” 的规定，且已导致客户投诉，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品牌形象与声誉，造成了恶劣的负面影响。
依据相关规定，以及公司《员工手册》中 “因个人不当行为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或严重影响公司声誉，公司有权解除劳动合同” 的条款。
经公司研究决定，自本通知书送达之日起，立即解除与你签订的劳动合同。
请你在收到本通知书后后，至公司人力部办理工作交接、财务清算等离职手续。逾期未办理，公司将按照相关规定处理，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自行承担。”
陆然皱起眉头，他想到了桌子上的那张销售话术本，那不是公司下发的东西么？
按照公司规定执行造成的后果却由员工自己买单，陆然有点想不通这个行为。
可是张越已经被开除了，怎么又是优秀员工呢。
很有可能他是成为优秀员工之后，遭到了投诉，然后被开除，陆然这样想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牛头人又出现在了门口，“谁允许你进来的？”
“罚款500！！！”牛头人大吼着进来，看到陆然手里的东西后，更加生气，“谁让你动的！！”
他猛的抢过陆然手里的开除通知，三下两下就撕了个粉碎。
“未经他人同意，擅自动他人的私人物品，罚款....”
牛头人的话还未说完，陆然已经动了，他猛的扯开了牛头人的衣服，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了胸口的工牌，用力一扯。
暗红色的工牌深深嵌入牛头人肌理，细密血管如蛛网般攀附其上，与皮肤融为一体。
剧烈的刺痛让牛头人喉间迸发出嘶吼，他踉跄着跌坐在冰冷地面，暗红血渍在胸口晕染开来，像一朵迅速绽放的花朵。
【精神值下降25%】
尖锐的剧痛如钢针般刺入陆然脑海，他痛苦地捂住脑袋，眼前阵阵发黑，颤抖的指尖捏着沾血的工牌。
他终于明白，在这片诡异的办公区，规则如同无形的锁链——这里的"工作"，早已异化成永不停歇的苦役。
每个人都像提线木偶，如同真正的牛马般，在文件堆里耗尽生命，在无尽的工作中失去自我。
如果说大头男孩污染区域的规则是做试卷的话，那么这个办公区的规则就是工作。
如同真正的牛马一样，一刻也不停歇的工作。
这种工作像是会吸食血肉，让这里的每个人工作的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。
工牌像是有生命一样，刺破了陆然的手指，殷红的鲜血滴在了工牌上，上面张越的名字被血红代替。
一个新的名字出现——陆然。
陆然指尖不住发颤，沾血的工牌贴上胸口的瞬间，视网膜如同被撕裂的幕布。
明亮的白炽灯骤然熄灭，蛛网垂落的霉斑墙面从虚空中浮现，腐木与铁锈的腥气猛地灌入鼻腔，这才是环宇大厦的真实模样，他挣脱了精神污染编织的幻象牢笼。
膝盖重重磕在满地碎石上，陆然踉跄着扶住剥落墙皮的墙壁。
太阳穴突突跳动，视野里残留着诡异的重影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堆上。
他摸索着扯出贴身收藏的小型收容袋，金属拉链滑开的轻响中，两颗泛着冷光的尖锐牙齿在幽暗中微微反光。
这里面放着两颗尖锐的牙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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