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医生说：“对，你怀的是双胞胎。”
戴静婷发愣，多年不怀孕，一离婚，就怀俩。现在又正是忙得跳脚的时候！
肚子有货，不自觉走路变慢，无意识走成八字步。
坐到车内，肖然的电话打过来：“公司接托管的业务吗？”
“接！”
“交通职院在雄楚大街有个宿舍区，拆迁建新楼的时候，是我做的造价。现在房子已经建好，马上交房。职院的老师没有时间管理，想找专业公司托管。”
“好！”
“我把他们办公室陈老师的电话发给你，你自己和她联系。”
“好，谢谢！”
肖然笑：“谢什么，广厦庐也是我的公司。”
“对。云南行怎么样？”
肖然吸了口气：“在云南的时候还好，一回来就不理我。在昆明的时候，我看她喜欢花，就偷偷定了几束玫瑰，等她回来，玫瑰刚好寄到。谁知，打电话骂我一顿，说她又不是小女生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。”
戴静婷想不出劝慰的言语，只好说：“来日方长。”
“十几年我都等了，不在乎接着等。不过快了，这次的主动权在我手里。”
戴静婷马上给陈老师打电话，约她面谈。
陈老师闪躲，想拒绝。
“您就给我五分钟，如果谈不拢，就算交个朋友嘛。”
“好，好吧。”
戴静婷开车，直奔位于江夏的交通职院校区。
等了半个小时，已到下班时间，陈老师才从办公楼里出来。
老师们都在市区居住，陆续登上停在校门口的大巴车。
陈老师从人群里走出，准备三言两语打发戴静婷。
“陈老师，大巴车沿途要下人，要不，我直接送你回家？”
老师们住得分散，沿途耽误时间，陈老师每天到家近七点。
她犹豫。戴静婷挽住她的胳膊：“走，我们在车上谈，这也算你加班工作。”
陈老师分管学校后勤杂务。老师们个人的房产管理，本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，但是如果她能提供好的方式，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，积累好人缘，对她开展份内工作，有很大帮助。
坐上副驾，陈老师：“不瞒你说，已经有几家公司找我们。你们能开出什么条件？”
“第一，毛坯房，我们要装修，免租期10个月；第二，10个月后，租金按面积算，你们的主力户型，138平的三室，第一年每月租金3000，空窗期一个月；第三，第二年涨到3500，第三年参照周边市场行情提价。”
陈老师摇头：“你这些条件，没有一点竞争力。蜗牛给我们的价格高多了，免租期也只有6个月。第一年的租金都有3500。是个傻子都不会选你们。”
“你们的房子周边，相同面积的房租，正常价格3000左右。陈老师是高校老师，知识底蕴比我深厚。按照正常逻辑，蜗牛这样收房，他们能有什么利润？”
陈老师没吭声。
“陈老师可以去派出所了解一下，有多少托管公司这样收房后卷款跑路？网上也有很多案例，托管公司破产，房东和租客打官司。”
陈老师点头：“我们没有马上答应蜗牛，也是有顾虑。”
“房屋托管是新兴行业，还没有相关法律监管。这种行为的定性，专家们也有争议。有的说是诈骗，有的说是正常商业行为。相类似的案件，在不同地区法院的判决，结果大不相同。这是行业的整体现象，对于我们房东、租户个体来说，应该防患于未然，尽可能地做出正确选择。”
陈老师喃喃：“防患于未然，说得没错。”
戴静婷继续：“我们公司虽然才成立，但是我在这个行业沉浮十多年。我的特点就是脚踏实地，公司每一块业务，我争取做到专款专用。每个项目有盈利才继续扩张，绝不冒进。”
“戴总，你很实诚。我信你。这件事，我回去和家人再商量一下。再有，其他老师，我做不了主。但是，我会把你今天说的话，在群里转述。”
“谢谢陈老师。”
“我把你的手机号也发到群里，你看可以吧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“哎哟，我到了。今天路上只花了半个小时。”
戴静婷伸出手臂，从后座上抓起一只纸袋，塞到陈老师手里。
“这是我朋友从丽江带回来的围巾，配您这件米色大衣正合适。”
过了几天，陈老师打电话来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们家先生不同意把房子给你们托管。”
周莲在汉口找了两家门店，潘思怡在武昌找了三家。
广厦庐五家门店相继开张。
招聘工作同时进行。有经验的老手油滑，暗地里在几家公司兼职，到处撬房源，捏在自己手里，暗中交易，不上交佣金。
这样的人招来，很不好管理。
潘思怡提议找大学生。周莲瞧不上，说他们过来就是混底薪，干不了事。
潘思怡：“我来招我来带。”
戴静婷放手，让她一试。
潘思怡特地跑到高职大专院校招聘。尤其是那些万金油专业的毕业生，她招来一大批。
带到公司会议室来培训。
潘思怡以身说法：“我和你们一样，不是985、211，也没有学一个热门专业。毕业那年，我独闯深圳，靠卖房子当中介，赚了50万，给我们家里在镇上买了新房。我和老公回到武汉，依靠家人帮助，买房立足。但在我内心，我不认为这套房子属于我。迟早一天，我要自己赚到钱，全款买下写有我名字的房子。”
年轻的男生女生表情亢奋，他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。
“你们也想在这个城市立足，也想拥有自己的房子。对不对？”
男生女生高喊：“对！”
“那么，眼前这份工作，是帮助你们实现梦想的最好选择！有没有信心！”
“有信心！”
玻璃隔断门外，戴静婷和周莲观望。
周莲啧啧称赞：“哎呀，你这个弟媳，比我们当年都猛！她要是搞传销，绝对是忽悠高手。好好好，戴总，我们两个捡到宝贝了！”
穆青容慌慌张张地跑来：“戴总周总，外面来了一帮人，说找戴总有事。”
两人往外走，果然看到五六个人，站在前台处东张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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