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者说……”
厉司凝努力降低了自己说话的语调，“在你所有的盘算里，他的爱对你来说一直都是有恃无恐的，因为你知道，就算你背叛了他，他也还是爱你，也还是舍不得你。”
阮时笙没说话。
可厉司凝却已经咄咄逼人了起来，“我听佣人说你想离开，你要是愿意的话，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。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微微皱眉，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？”
“我有飞机。”
厉司凝看着她，“我没有任何条件的帮你，因为帮你就等于在帮我自己，不过，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挺想问问你的。”
阮时笙虽然没答应她的要求，但是还是收拢了自己的表情。
“你想问什么？”
“你跟德洛里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？”
厉司凝笑了，“鲛人身上的鲛珠是要自愿才可以的，更何况他是整个鲛族未来的王，你们在一起的那七天，估计早都做了无数次了吧？”
“够了！”
就在这个时候，身后骤然传来了男人十分沉灼的声音。
很压抑。
阮时笙的瞳孔猛然紧缩了起来，转身朝着身后看了过去。
是穆远霆。
“他可以为了我要死要活，可以为了我不要自己的命。”
“他的爱只在我身上，哪怕我不爱他，哪怕我要离开他，我拒绝他，排斥他，他都只爱我，你不过一个路人甲而已，你嚣张什么？”
“远霆哥为了你做了这么多！可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一文不值吗？！你知不知道他是多少人梦里做梦都梦不到的人！”
“爱？”
“这个世界上比爱值钱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“你看看你，跟我斗争到最后，输的人不还是你，我现在被他囚禁着，想离开都离开不了，甚至他还说要跟我结婚，让我成为唯一的少枭少夫人，反倒是你，现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，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所以，你根本就不爱他。”
那些话字字句句出现在穆远霆的耳朵里，是那样的刺耳。
那样的……
让人不寒而栗。
阮时笙唇瓣微微抿起的同时呼吸都紧绷了起来，下意识低垂下了眼睑，“你……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不能来吗？”
男人走到她面前站定，视线却落在了厉司凝的身上，“我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已经让佣人带你离开这里了。”
顿了顿，“你现在又回来，是觉得我不会赶你走？”
“我……”
厉司凝放在身侧的指节都瞬间抓紧了，“远霆哥，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，她根本就没有你想象中爱你！”
“……”
穆远霆的脸色紧绷，就这么朝着身侧的阮时笙看了过去。
“笙儿。”
“我……”
阮时笙刚才只是为了气厉司凝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，但是没想到穆远霆会在身后，厉司凝直接一个请君入瓮。
“跟我回去。”
男人直接捉住了她的手，拉着她就回去了。
留下了厉司凝。
阮时笙被拉着一路回到了别墅，客厅里冷冷清清的，穆远霆直接松了手。
“……”
她下意识抿了抿唇，“穆远霆……”
“呵。”
穆远霆转身看着身后比自己低了不少的女人，舌尖顶住上颚的瞬间，直接笑了，“我可以为了你要死要活，可以为了我不要自己的命，嗯？”
“我……”
阮时笙下意识皱了皱眉，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因为……
她解释了，就等于给了他希望。
可他们之间，已经结束了。
穆远霆却步步紧逼，直接俯身凑到了她的跟前，“哪怕我不爱他，哪怕我要离开他，我拒绝他，排斥他，他都只爱我，这就是在你眼里，对我的答案，对吗？”
“……”
阮时笙想说不是，可想到这两天自己一直被关着。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“穆远霆，我是自由的，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困住我，你想把我留下来，可你却不相信我，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么？”
穆远霆垂眸看着她，“想要我放你走，永远消失在我面前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阮时笙。”
穆远霆漆黑的眼眸带着格外的深邃，“我的爱既然在你眼里这么一文不值，之前那么久的担心和保护，都是我自作多情，对吗？”
他问了很多次，对吗？
对吗？
之前他基本上都是肯定句，不会说这类什么对吗？
可现在，他说了。
阮时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，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，索性直接闭了闭眼，“是，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那一份爱可以永垂不朽，我的生活跟你的生活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轨迹，我不爱你，穆远霆，我不爱你了！”
不爱了！
穆远霆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行话，好半晌后之后，突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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